不过谢商徽虽治军严明,但他也是男人,自然能明白男人的需求。
所以他从不会强求将士们跟他一样当和尚,但那种事也绝对不允许在他觉得神圣的军中发生。
为此,朝堂有些被贬下来作充军妓的,或一些自愿卖身当花娘的,都被他安排到了城中一家花楼里,由专人看管,只供应给军中士兵服务,只要将士们得假了都可以去解决身体需求。
话说回来,此刻,男人看着颜皎月满脸不解,清澈明亮眸子里的疑惑更不似作假,也是稍愣了下。
听她还一脸天真的问花娘是什么,这让受过大邺礼义廉耻教育的他,竟一时难以启齿起来。
不是他有什么文人羞耻,而是面对那样一双干净的眼睛,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等答案,他是真的说不出口。
他要说了,莫名的竟有一种负罪感。
不过这丑丫头到底是什么人?
男人目光再次凝重地盯向她,但好再颜皎月并没有真想知道花娘是干嘛的。见他没解释,就继续低着头找出绷带,等找到了,就直接递到了他面前。
男人迟疑了瞬,接过她递过来的绷带时,也谨慎地拿在手里检查了一下,才问:“有没有伤药?”
“没有。”颜皎月依旧低着头,想了想,又说道:“草木灰可以止血,但在外面灶房。”
这是上次在军营伙房里,张北望告诉她的。
但张北望也叮嘱过,用草木灰容易使伤口化脓,要是弄错了用成了炭木灰,伤口不但会化脓,严重点甚至还会导致短时间内的四肢无力,久了伤口的位置还可能会大面积腐烂。
显然,眼前的这人似乎分不清草木灰和炭木。
貌似他觉得是灰就能用。
而男人的确是没分清草木灰和炭木灰,听到她的话也并未起疑,反而暗暗地看了眼自己沾着灰烬的伤口。那是他方才逃窜过来时,随手在那放在角落里的火盆里抓的。
在他看来,草木灰和炭木灰,都差不多了。
而且草木灰能止血,是他当年在一本孤本古籍中看到的。上面记载,草木灰可止血,是大邺某些野方郎中的偏方,见效极快,虽抹上久了会容易让伤口化脓,但却是效果最好的临时止血药。
而他现在最需要的,就是止血。
想到此,男子不疑有他,冷声道:“去拿,敢耍花样,我要你小命!”
颜皎月没说话,在他锐利的目光下,强装镇定的提着方才拿回来的那盏引路灯,转身出了门,向门外一侧的灶房走去。
灶房里一片漆黑,东西虽挺多的,但都被今日回了城中的小妲整理得整整齐齐的。颜皎月并没有被绊倒什么的,提着灯摸索了一会儿,很快便在角落找到烧炭木的炭盆。
看着炭盆,和炭盆旁边的一堆柴火,她又看了看黑漆漆的天,然后端起炭盆,将手中的一引路灯随手丢到了那堆柴火上。
引路灯丢出去的瞬间,灯油倾斜,浸透灯笼周边的油纸,瞬间点燃了一角的干木。
而颜皎月却当没看见一样,若无其事的端着那炭盆返回了屋中。
男人见她回来了,才将目光从院门的方向收回。大概是觉得盯着那门,就能防止颜皎月逃跑。
“呵,你这女人丑是丑了些,倒还算听话,不像……”似乎是差点说出了不像谁,但男人很快意识到不能说,及时住了嘴,起身有些恼怒的夺过颜皎月手里的炭盆。
冷声问:“有酒吗?”
颜皎月轻点头:“有,在外面。”
“去拿进来。”拔箭光靠草木灰止血是不够的,若是有酒便再好不过了。
许是她从一开始就很听话,让男人不知不觉间,对她的戒备心都有所减少,一听有酒,连问在哪儿都不曾,便直接让她去拿。
然而颜皎月从一开始的听话乖顺,等的就是他这句话。
看着男人已经拿下墙上的油灯,在认真准备拔箭的东西,并没有再时刻盯着她了,颜皎月知道,机会来了。
她一点一点地往后退着,直到退到门口,看到灶房那边的火光即将烧大,她才神色一凛,急忙将门关上,并迅速上扣锁死,然后转身就跑。
屋里,发现不对劲的男人赶忙大步跑向门口,可惜还是慢了一步。
房门被从外锁死着,他使劲踹了两脚,房门竟坚固得纹丝不倒。也不知用的什么材质的木材,竟他娘的牢固得跟他们戎狄关野马的铁栅栏一样。
男人气得要死,可惜方才那几脚扯动了肩上箭伤,疼得他手脚一软,倒吸了口凉气,正好吸到从灶房那边烧过来的浓烟,直接给他呛出两行眼泪来。
太恶毒了。
那丑女人顶着张丑脸就算了,心肠竟也那么歹毒,居然想烧死他!
丑女人,敢玩他耶德弩,他定不会放过她!
没错,这误打误撞逃窜道到颜皎月小屋里的男人,不是别人,正是前不久在漠河畔之地围杀谢七郎的耶德弩,也是戎狄的现任大将军王。
与此同时,有士兵发现十里道出现火光时,便立即禀告去了主帐。
主帐里,刚得知想趁大邺过元辰时,潜入雁洲军后方烧粮草的耶德弩从自家大哥箭下逃走,此刻不知逃窜去了哪儿的谢七郎,听到士兵的来禀,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,一个口哨叫来闪电,带着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就往十里道赶。
然而越靠近十里道,他心就越提到嗓子眼。
因为那火光冲天的位置,正好是村尾。而村尾最后的两间小院,只有娇娇儿一个人住。
当赶到村尾,马都还没停下,谢七郎就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,看着火势显然已经控制不住的小院,他疯了一般朝里大喊:“娇娇儿,娇娇儿你在不在里面?”
“你在不在里面啊,丑丫头!!”
然而,不管他喊得再大声,里面除了火势蔓延的倒塌声,就只有士兵们来回企图浇灭大火的急促声。
大火越烧越旺,似乎是想在新的一年里添一把绚丽的色彩,照得整个十里道亮堂堂的,许多妇人看见,都担忧的凑了过来。
就连一早就歇下的王荷花听到动静,都不顾君天扬的阻拦,小跑了过来。
谢七郎已经急得眼睛都红了,好几次想冲进去,都被蔓延出来的火蛇逼退了回来。此刻见到王荷花过来,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冲过去问:“娇娇儿呢?娇娇儿今晚是不是随你回家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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